旧东西

今天很暖，快该露五花膘了。

“露花倒水”，今年开始喜欢鲜艳明快的东西。看了下宋朝词人的出身，许多进士；士农工商，他们有精英优越感，再困顿也困顿在最上面。

我看到月亮，就忍不住坐在阳台上看它，该有月的，该有酒的，该有人看的，这样快乐的春风，也合该有人吹的。风从前方臭水沟的河面上吹来，在那之前，它经过黄浦江、经过东海，携了万川的水汽来与我相遇。中国士的买雅自古以来就太多了，他们享受的同时也会同情那些买不起的。

某天早上起床洗刷，推开窗看见树叶鼓苞了，一只麻雀飞到树枝上，不停地摇着尾巴四下里转头，肥肥的，很快活。如果监狱里也能一开窗就看到春天早晨的阳光，鸟与树，还会有人想越狱吗——他已身在天堂；或者他更坚定越狱的决心，以为天堂是在外面。

荷马说，神明编织不幸，以便人类的后代歌唱。马拉美说，一切都写进了一本书里。丁尼生说，life floats on, and you can contribute a verse. 这三句话是一个意思。

一挠头四分之一世纪过去了，我该做点什么了，我该做点什么呢，我能做什么呢，我想了一想，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