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的怀念——吴俊锐先生三周年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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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冉冉,时光匆匆。一晃姐夫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。当年新埋的坟茔上面爬满了蒿草,初冬的暖阳温和地照耀着一望无垠的原野,阵阵北风掠过,那一簇簇干枯的蓬草发出飒飒的声音。坟茔之外是一大片一大片郁郁青青的麦田。寸许高的麦苗幕天席地,安详而美好。和着大地一起沉睡的还有我敬爱的姐夫——吴俊锐先生。
姐夫吴俊锐先生,和我们一家人朝夕相处二十几年,早已成为父亲最器重的孩子,常常为我们家甚至我们家族的琐事奔走效劳,成为了叔叔婶婶眼中最善良,最勤快,最靠得住的孩子。无论谁家有什么事情,只要给他一个电话,他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帮助。
姐夫吴俊锐先生,在我眼里和心里是崇高而伟大的,他待人和善,遇事宽容,做人有道,持家有方。虽为一介布衣,却在乡里四方享有很高的声望。一生勤劳俭朴,吃苦耐劳,孝敬父母,照顾家人。可意外还是早早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。
记得那是六月的一个早晨,阳光明媚,百花娇妍。大姐打电话说姐夫最近身体不舒服,彻夜睡不着觉,今天早晨在医院检查,医生诊断为肝癌,而且是晚期......她在电话那头哽咽,我在电话这头无语。
随后姐夫就入住了唐都医院肿瘤科。开始了命运交给医生的颠沛流离岁月。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们没有做化疗,而是选择了介入治疗。手术的过程并不长,但漫长的等待和约号排队足以让人发疯。洪水般的求医队伍和打仗般的陪护家属,以及病友之间的互相询问都让人感到一种生无可恋的悲楚。
姐夫身边的病友都躺在病床上,看着个个精神都很好,至少不是痛得身体纹丝不动。
然而,就是这些病友,夜里两三点大张旗鼓送进来,躺在他身边不足两尺的病床,不等我们打个招呼,五点多就会被某些家属的哭声吵醒,白单覆面。
不用提醒,我知道那个人匆匆忙忙走了。如此三天两夜,心惊胆战。
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我除了不断地流泪,来来回回在医院的走廊紧张恐惧地走动,或者在医院的停车场大口大口的喘气,我不知道,我还能做点什么。我看见大姐在医院走廊或者厕所的狭小空间失声痛哭之后擦干眼泪,照着手机涂脂抹粉一番又笑盈盈的走进病房。
先生表现得异常理智,不断的和姐夫聊天,聊我们亲人之间的往事,聊外甥的工作和外甥女的婚事,一边安慰妈妈看穿世事生死。
姐夫一天两次骨髓穿刺。我看见虚弱的他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的水珠,由内而外不断地奔涌出来。他看见我们努力的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。我想那时的他不是因为坚强,是因为痛得想不起来哭,那个时候,他只能用尽全力撑着。如果稍微分神,他也许就会痛得晕厥。向来善良的姐夫肯定不想家人看到他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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