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时的凤仙花

幼时的凤仙花

对凤仙花的记忆，还是在很小的时候。

塘桥街上有一家亲戚，亲戚家有个小的天井（北方人称院子，南方人称天井），天井的角落里，断砖青苔处，有一丛丛生机盎然的凤仙花，清新翠绿的叶片，掩映着鲜艳的花朵，或红，或白，或紫。

听大人说，这种花可以用来染指甲，掐上一朵紫色的花瓣，在指甲上使劲搓揉，花瓣熟烂时，指甲上隐隐的紫色呈现。尤其有意思的是花开过后，生出一个个翠绿的小包，逐渐长大，长大，等成熟的时候，微风吹过，或者手指轻轻一碰，“啪”地一下，小包爆裂，里边的褐色种子四处撒落到地上，砖缝里，墙沿下，再也无处可寻。可是一到来年的春天，一番春雨，砖缝里墙沿下，就会冒出颗颗翠绿的身影，然后又是一个热烈奔放的夏天来临，红的，白的，紫的。

我用一张纸，小心翼翼地把爆裂出来的种子包起来带回家里，撒在了墙沿下的泥地上，果然发芽成长起来，鲜艳的花朵引来一群和我一般大的孩子，都来采花，都把种子带回各自家里。

凤仙花好养，只要是潮湿的泥地它就能成长，开花，结果。它的果实成熟后自动爆裂，撒得越来越远，意味着来年会持长得越来越旺，几乎占满了田地。

那时候的田地，开垦了要种蔬菜的，这凤仙花既不能吃也不能用，实在无聊之极，那时候的农村人，似乎没人种花种草以作观赏的，凤仙花的大面积入侵引来了我家祖母的痛下杀手。只要一露头，就会被拔除，对待它就象对待青草一样。经过一年多的努力，房前屋后终被拔得干干净净，断种绝代，尽管我向祖母提出强烈抗议也没用。

几十年后的今天，当我再见凤仙花的身姿是在淘宝网上，有人在卖凤仙花的种子，是怀旧？是爱好？我买来种子撒到花盆里，我每天往花盆里喷水，我要寻回小时候关于凤仙花的那一个美好梦境。

猜你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