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都是水做的,这句话简直就是为母亲量身定做的!
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是坚强的,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我们一家。但母亲也是脆弱的,她时常会为了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就哭泣!
在我还很小的时候,家里只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。那时候父亲和大伯他们还没有分家,家里小孩很多,经常要抢电视看!我小的时候很蛮横,有一次为了抢电视,不小心把我一个堂妹推下了楼梯,其实当时堂妹没什么事!但我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当成战绩炫耀给了母亲听,预想中母亲会夸我勇敢的情景并没有发生。母亲只是一言不发的听我说完了之后,然后二话不说的扔掉了我手上的碗筷。最后拖着我去给我堂妹道歉,那时候的我心高气傲的,说什么也不道歉!母亲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鞭子,狠狠的打了我一顿。越打越大力,最后我哭了母亲也哭了。可我是疼哭的,却不晓得母亲是为什么哭的!
那是我记忆里母亲第一次掉眼泪,却不是最后一次掉眼泪……
那年,我哥把一纸大学录取通知书递到母亲手里的时候,母亲当场落泪!那天,母亲烧了好多菜,还拿出了一个酒杯要和哥哥他们喝酒。酒过三巡,母亲就开始说酒话了!
母亲拉着我哥的手,哭喊着说:“阿鸿啊!你一定要读书!阿叔阿婶(算命的让我们不让我们叫爸爸妈妈,要叫阿叔阿婶)无论如何都会让你读书的!就是借,我们也一定会让你读书的!”母亲说完后擦干了眼泪,跌跌撞撞的拿起门后锄头,说她要去工作了,她要让我哥读大学 ……
那一刻,我才突然认识到,我太任性了!我该长大了!
我曾经问我奶奶,为什么母亲那么爱哭?
奶奶说,你阿婶苦咯!我要是你阿婶,指不定我天天哭呢!你们兄妹五个人,就靠你阿叔阿婶两个人养!她那么苦,怎么就不能哭?
听小姨说,我妈曾经是打工厂里最漂亮的姑娘,她从前也不爱哭,她爱笑!如果不是有照片为证,我甚至无法相信现在这个满脸皱纹,头发花白的母亲会是当初打工厂里最漂亮的姑娘!
……
可我始终没读懂母亲的眼泪,或许她从前也和我一样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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