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时节忆外婆

外婆是去年大年初一的上午离世的。

具体几点，并没有准确的时间。听我三舅说，吃过早晨饭，去医院里拿了点药水，三舅准备给她的身上换点药的。结果，他一搬腿，外婆喊疼。他就不敢动了，再一瞧，外婆已经走了。

三舅说的时候，泪眼潸潸，眼睛都红肿了。

外婆走了的事情，是四舅家的表弟骑着自行车过去的。我们一家人也已经吃过饭了，在门口说着要去看外婆的事呢。

母亲对父亲说：“要不，今天过不过去看一下？”

父亲说：“腊月二十八，已经过去看了。今天是大年初一，过去看，不吉利。”

母亲说：“要不，就明天过去。”

话还没说完，就见表弟骑着车子过来了，喊了一声：“大姑……”

母亲的脸就“刷”的一下变了，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。

父亲向表弟简单询问了后，就去找了几辆电动车，让我们一起过去。父亲骑着电动车载着母亲，走在前面，母亲边哭边擦着眼泪。

大哥、大嫂，二哥、二嫂，我和妻子也骑着车子紧跟在他们的后面。

父亲一路上在安慰母亲：“人老了，人之常情。”

母亲说：“没有尽孝啊。”我一听，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。因为这几年，母亲一直在温州给我们看护方儿和印儿。在听闻外婆病重的时候，母亲彻夜都睡不好。去年回去看了两回，也是匆匆的去，匆匆的回。

我问情况怎么样？母亲说，情况不好。看着母亲一脸的自责，我也深深地自责着。

记得，2016年的大年初二，我过去拜年。那时外婆身子还硬朗着，能站着，就是脚有点浮肿。

我跪倒在地，扑在外婆的怀里，哭了一场。没想到外婆竟然安慰我道：“虎子，哭什么呀。啊？”可我却止不住了，然后，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抚摸着我的头。